无人光临

【强欣剂】烛

*电视剧狂飙衍生|1.4k激情短打|一发完|追妻未遂高启强x抑郁自毁安欣

   


  

  

  “我辗转自人间走过/道听途说 不露声色。”——《烛》一支榴莲


  


  夜雾朦胧在落地窗上,暖橙的夜灯流泻出一缕绯色,阳台的散尾葵枝条影影绰绰的,摇曳出随风而去的大势。


  

  落地窗加固过,因为安欣曾差点破窗一跃而下,手铐内环垫了层薄棉,因为安欣曾因过度挣扎划破过手腕。


  

  困住安欣的房间楼层很高,足以俯瞰整个京海市,鳞次栉比的写字楼或是蜿蜒曲折的寻常巷陌都一览无余。华灯初上时,安欣总会错觉这人间,当真是灯火可亲。


  

  高启强说,登高望远,别把自己囿于框架之中,他要做制定规则的人。


  

  安欣笑了。


  

  这世上偏有为了规则而活的人。


  

  像案板上翕动着鳃濒死的鱼一样,高启强随手抄起的渔网,就能漏干维系安欣生命的最后一滴清水。


  

  看着安欣的手下时常会议论起他,说你看他样貌不算出众,眼睛空洞,细胳膊细腰什么都承受不住,老板到底看上他哪儿了。


  

  酸涩着嗓子,安欣总想哑声反驳,那你们老板当年还只是个卖鱼佬呢。


  

  但这时他就会想起初见高启强的除夕夜,那盒换过的饺子,那句泣腔的新年快乐。


  

  他用心软埋下错因,就注定要结出浸血的恶之果,是他的错。


  

  一滴泪坠在绵软的枕垫上,安欣望向房间一隅的佛龛。


  

  高启强本不信什么因果报应,自从他接连死了弟弟和妹妹,他就供起了那尊佛像,日日跪拜,成了虔诚的信徒。


  

  还妄想这烛火,能留下点什么。

  


  烛火摇晃在眸底,像无数次行将披露的真相一样,在安欣目之所及处,却遥遥无期。


  

  


  


  高启强来的时候,安欣正蜷缩在床头,金属手铐在床沿发出轻微的响动,似乎是被梦魇缠住了。

  


 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示意下属出去。


  

  指尖撬开安欣唇瓣时,他下意识地含着,犹未清醒的神智顺从被驯化的欲望,恍惚地跟随着高启强的引导。


  

  安欣知道来人是谁,但他不想去看。


  

  —安警官,今天很累吗?


  

  松垮的衣服难逃被解开的命运,灼热的喘息与仓惶的心跳交错,红与黑糅杂在暗处,单衣下的凌乱,拨弄发梢的齐整。


  

  嗜血的残忍,无边的温柔。


  

  —孟德海为了找你,查封了我名下好几家地下赌场。


  

  灰暗的瞳孔有一瞬动容,安欣想到了从前孟叔、安叔都在局里的那段时光,哦对,还有李响、师父、孟钰他们。若是知道自己当下的境地,他们会作何感想呢?


  

  他们会后悔当时说出那句“终于不再那么守规矩了”或是“权力至上”的话吗?


  

  权力的跨下之臣。


  

  —我不会让他找到的。


  

  细瘦的手交叠被按在床头,安欣眼神渐趋涣散,嘲弄的笑意却更深。他想,本来也没必要,为了他的命,不值当的。


  

  恶意的流言、掩埋的真相、叛离的众人早就一点点蚕食了安欣的灵魂,只留下残破躯壳之际,他们又纷纷想念起他纯粹透明的心。


  

  何其讽刺。

  


  


  


  疲倦如潮水侵袭而来,安欣在陷入一片昏黑前,用干涩的喉咙最后道了句。


  

  —你明知道的,你留不住我。


  

  烛火摇曳,燃在安欣破碎的目光里,高启强看着他,似乎透过那双眼眸,瞥见了除夕夜零点烟花盛放于瞳孔的他,鼓着被饺子噎满的腮帮子,青涩地摇了摇手里的筷子。


  

  口型分明是那句“不用谢”。


  

  安欣是他留存在世界上唯一的羁绊了,他像长夜里闪烁的烛火,在萧瑟的旷野与长风中晃动着,他注定握不住,但他至少可以在那周围筑起高墙。


  

  其实,他又怎会不懂,那火光本就是因他才被置在那进退维谷之境的。


  

  —安欣,你推荐的书我都看过。


  

  —孙子兵法我二十年前就领悟了,红楼我却到现在才看懂。


  

  —是我错了。


  

  对不起,耽误你了。


  

  


  


  佛龛边的烛火在某天被推倒,滚烫的火舌顷刻间舔舐上房间的红木,等到高启强手下破门而入时,吞噬过生命的烈焰已然渐弱。


  

  他终究用给予他人希望的火烛,烧去自己仅剩的、支离破碎的生命,献祭了曾经的良善。

  


  高启强,我这一生不撞南墙不回头,是我错了。


   


  “人随灯花落/无人记得 何必诉说/明日又捧新烛一颗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END


  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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